第一篇APH同人,國設(有嗎?)
CP:鬱金香兄妹
人名沿用同人設定:
貝露琪=比/利/時
拉爾斯=荷/蘭
略糟糕,不能接受BG及(義)兄妹的糟糕物請不要靠近
OOC有,慎入
這是拉爾斯今早的第二枝菸。
他試圖從頭憶起關於昨晚的更多細節,然而沾滿自己頭髮的那股玫瑰花香隨著放下的瀏海洩入鼻腔,不斷干擾他的思緒。
「⋯⋯呼」
強行認真地吐納幾口,他終於能稍微安定地繼續坐在床邊思考,即使他的煩躁依舊存在。
玫瑰香味的頭髮並不是屬於他的畫風。偏偏昨晚在一片混亂中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吐到了他身上,害他不得不立刻離開當時正在進行中的啤酒混戰,忿忿地衝進貝露琪家的浴室搶救自己的衣服和圍巾,順便洗個澡——是的,他連該先記下對方是誰,好向對方索要賠償這件事都忘了。
這讓他的心情更糟,即使貝露琪浴室裡的沐浴乳、洗髮精和洗衣皂都是免費的。
為什麼忘了先向對方要賠償?
拉爾斯不快地暗暗抱怨自己。
「⋯⋯」
不過,
圍巾,
那是無論那混蛋給多少錢都賠不起的東西,不是嗎?那可是⋯⋯
拉爾斯蹙起眉,他暫時不願回想關於圍巾的往事,硬逼著自己努力將焦點移回昨晚的經過。現下,還有比圍巾更重要的事需要釐清。
洗完衣服,洗完澡之後呢?噢。因為貝露琪的家裡沒有男人的衣服(這是當然),他便草草圍了一條粉紅色的浴巾在下身,然後回到啤酒混戰的會場。昨晚說是啤酒混戰再也貼切不過,即使本來的活動名稱寫作「貝露琪的生日派對」,地點寫作「貝露琪家的客廳」。華夫餅、鮮花、蛋糕、禮物這些東西的光芒,自從啤酒出場之後就黯淡了下來。
回到混戰會場之後,發現本田菊跟菲利西亞諾已經軟倒在沙發上,基爾伯特四肢畸形地嵌進了地毯⋯⋯還有其他不少人也已忘情沉浸於醇香的世界,或半醒、或全醉,包括倒在佩德羅腳邊咕噥的安東尼奧和羅維諾。佩德羅貌似還衝著半裸的自己玩味地笑了一下,接著繼續啃他手上那碟已經咬去半塊的巧克力蛋糕。
紅酒男跟紅茶男因為酒精的煽動肆無忌憚地大吵起來,完全不管他們現在還身處壽星家中。兩人像小孩一樣,笨拙地纏在地上扭打、彼此叫囂,大概是整個會場中第二大宗的噪音來源。
第一大宗則是路德維希扯著嗓子為啤酒歡呼的高叫聲,微醺的貝露琪坐在他身旁,邊喝酒邊笑著附和。他倆在啤酒的哄騙之下得以無視周圍的一片狼藉,若是還清醒著,估計所有人都會被狠狠踹出貝露琪的房子,連同胃腸翻攪的路德維希。
而對於如此熱鬧且混亂的景象,盧森似乎感到十分愉快,畢竟一年之中能像這樣狂歡的時刻對他來說少之又少。除了佩德羅之外,盧森大概是全場之中最克制飲酒量的人物,因為他隔天還有不少工作要忙(雖說他本來酒量就不錯,不過還是得以防萬一)。不能完全放縱自己,算是一個小小的遺憾。
不過,周圍有好幾個已經喝高了的男人,幸虧還有清醒的盧森在一旁看顧著,不然貝露琪不知道得有多危險。
起先盧森看到光裸著上身的拉爾斯小小吃了一驚,然後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拉爾斯記得自己隨後向他抱怨了幾句那個污染自己圍巾的不知名混蛋。「哥哥今晚要住在這裡嗎?需不需要在下現在回去幫你帶一套衣服過來?」之後盧森這麼問他,「⋯⋯嗯,拜託了。」
那盧森離開現場之後?
拉爾斯記不起到底是誰遞給自己那一瓶Heineken。
他竭盡全力自紊亂的腦海中回溯那卷令人迷茫的記憶。那支Heineken竟成為了壓垮自己的最後一支啤酒,到現在還是令人難以置信,明明自己喝得沒貝露琪多。
⋯⋯貝露琪。
昨天是她的生日。
不敢回頭,卻又不小心低頭看見了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拉爾斯開始焦慮,即使他的面容看起來和平時一樣毫無波瀾——除了依舊無法放鬆的眉頭。
花去那麼多歲月和眼淚,好不容易才和好,現在又發生這種事,她會如何?彼此再大吵一架,再一次的傷痕累累?
然後從此不相往來?
「我們不是親兄妹,不代表我能接受和你做這種事!」
想像,那雙顏色和自己如出一轍的貓眼,傷心欲絕地怒視自己——這幾乎能成為他心底最懼怕的畫面,絲毫不亞於遙遠的過去中,她對自己舉槍的凜然。
眼眸愈發冰冷,拉爾斯整張臉漸漸地沉了下來,白煙嘲弄似地縈繞在他的腦袋旁,戲謔地取笑他平時的沉著精明於此時毫無用武之地。彼此都費了好大的力氣和自尊修復的關係,將因為一支可笑的綠色Heineken而粉碎。
拉爾斯幾乎篤定地認為從今天開始貝露琪會討厭他一輩子。
還有任何辦法能彌補嗎?
雙手托在額前,兩丸肘子分別陷進左右大腿,在心底種出了兩個名為絕望的印子。他確信在自己的人生中,沒有什麼事會比昨晚的溫存更加美好,但同時也不會有任何一天比今天還要糟糕。
此時又是不巧,莫名其妙的映像突然襲捲了意識,沒來由的。
繚繞於耳邊的溫柔呢喃,在緊緊貼合的軀體間來回流轉的體溫,她那雙似乎蒙上一層水氣的漂亮眼睛⋯⋯一切都還那麼鮮明。
罪惡且綺麗的畫面讓拉爾斯更加煩躁,他閉上眼,眉頭鎖得更緊。現下連尼古丁也極難制伏他不聽使喚的大腦,他立刻伸手把嘴上叼的香菸取下,用力吸吐一陣,試圖驅趕那些不應該再出現的映像。
雖說那支Heineken壓垮了他,但過程中的畫面還是想得起一些——而且該死的,愈刺激的片段他記得愈清楚。
「唔⋯⋯」
還沒整理好自己,背後就忽然傳來一聲嚶嚀,拉爾斯肩膀震了下,隨後立刻回頭。
貝露琪貌似被自己刻意而粗重的呼吸聲吵醒。「嗯——」她緩緩抬了手,伸起懶腰——然後他便迅速將快要自對方胸前滑開的被子往上蓋緊。
但這一下可能過於用力了。貝露琪馬上就睜開了眼睛。
拉爾斯現在覺得一切都完了。
「哥哥⋯⋯?呼啊——」
然而,她只是打了個呵欠,半睜著眼,懶懶地對他笑道:「早安⋯⋯」
「呃?」
拉爾斯的腦袋一片空白,預期中的尖叫聲和怒罵並沒有出現。
貝露琪眨了眨眼,她對拉爾斯那樣不自然的表情感到疑惑,「哥哥⋯⋯?怎麼了嗎?」她緩緩坐起身來,白色薄被危險地攀在她胸前,拉爾斯便扭了頭不看過去。
她輕輕笑了,身子往他背上靠去,伸手環抱他的腰身。「哥,你怎麼了?」撒嬌般的甜膩語氣。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照邏輯來說,不可能。
拉爾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究竟是高興還是難過,更不清楚自己現在該高興還是難過。
貝露琪有些傷腦筋,不甚理解哥哥奇怪的反應,「哥哥真是的,怎麼突然這麼彆扭呢,明明都不是第一次了。」她再往前靠,頭埋進拉爾斯的肩窩,將全身的重量依在他身上,「還是說,是因為沒給你錢?」
完全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拉爾斯一向不介意,甚至樂意別人將他和錢聯想在一塊,但現下這時提錢卻讓他前所未有地窘迫。
⋯⋯等一下,什麼叫不是第一次?
「⋯⋯貝露,」
「妳在說什麼?什麼不是第一次?」忍不住回了頭,拉爾斯完全不敢置信,他也不知道貝露琪的話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哥哥真討厭啊,你自己知道的啊。」然而拉爾斯只是被抱得更緊,「你自己知道。」
「什麼?」
什麼?
什麼?
⋯⋯
「哥哥,哥哥?」
「嗯⋯⋯」
有人晃了晃自己的肩膀。拉爾斯懵懵地睜開了眼。「哥哥,你怎麼睡在這裡呢?會著涼的。」盧森擔心地看著他,「⋯⋯盧森?」
原來還沒穿衣服的自己在沙發單人座上睡著了。
原來是個夢。
幸好是個夢。
為了心安似的,拉爾斯狠狠往自己右臉上掀了一巴掌。「哥哥!」盧森大喊,焦急地抓住拉爾斯的手臂,「哥哥,你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盧森的眼底寫滿驚嚇,
嗯,真的是夢。拉爾斯微微舒了口氣,透過疼痛確認剛剛的煎熬不過是場夢之後的他心情平復不少。「我沒事。」直起身子的動作看上去還挺從容,「不,哥哥,你⋯⋯」「沒什麼。」拉爾斯對弟弟擺了擺手。
盧森還想說些什麼,但收到來自哥哥的那經典威壓眼神也只得作罷。
拉爾斯環視周遭,訪客都離開了,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兄弟倆。地上除了液體之外的垃圾已大致被清理掉,桌上則是遺留著尚未收拾的食物殘骸和一支支空剩軀殼的Heineken。噢,天。拉爾斯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對引以為傲的Heineken感到厭惡的一刻。
「他們都走了?」「啊⋯⋯嗯,剛剛在下進來之前遇到佩德羅先生,他正好要走。他說他替其他人叫了車送回去了。」「貝露呢?睡了?」「佩德羅先生說不久前伊莉莎白小姐把她帶上去房間休息,應該睡了。」
「幸好有人先幫姐姐清理了地板,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收完剩下的東西之後,在下也該走了,」盧森先是低眉看了看錶,「唔⋯⋯」接著他的眼神有意無意地飄向拉爾斯身上的某處,有些汗顏。
拉爾斯覺得很是奇怪,於是順著他的視線低頭,「⋯⋯嘖。」「哥哥,請先穿上吧。」盧森無奈地笑笑,馬上將一套乾淨的衣褲遞給拉爾斯,「謝了。」拉爾斯穩穩接過,「待會這些我來收拾,你早點回去休息。」「啊?這個⋯⋯不,哥哥,在下還是打掃完再回去。」
「你明天還得忙工作,我說早點回去就早點回去。」「真那麼想打掃就等你生日再說吧,到時候那些絕對夠你收拾。」拉爾斯一邊悠悠地道,一邊毫不害臊地在弟弟面前解下浴巾(即使某處目前依然處於令人極度尷尬的狀態),迅速依序套上內褲、汗衫及長褲。
「唔⋯⋯好吧,謝謝哥哥。」盧森隨即揚起一抹釋然的微笑。即使那個剛剛反常失態,現在又難得話多甚至開起玩笑的拉爾斯讓他感到無比意外。他一向不會不聽拉爾斯的話,況且來自兄長的貼心他更是沒有理由拒絕。「沒什麼,快回去吧。」
穿好衣服,目送盧森到門口後,拉爾斯默默收拾著剩餘的凌亂。
上一次做關於貝露琪的那種夢已經忘了是什麼時候。是一百年前?
這次特別令人心有餘悸,差點就以為真的發生了。恢復清醒的拉爾斯深知夢中貝露琪的嬌態和溫柔只是個屬於成人的妄想童話。潛意識擅自修改了幻境中本該發展的情節,只因為自己無法再次承受她的離去。
幸好,是個夢。暗暗地再一次默念了這幾個字。
就讓那些片段成為一生的秘密⋯⋯不,連隱密地埋在心底都不行。必須一口氣忘掉那些夢。
那個冷靜的自己慢慢爬了回來。
長針悄悄走了一圈。
⋯⋯
平時待在家就只顧著打掃的拉爾斯,整理環境的功力和效率已經爐火純青。方才灑滿液體和食物殘渣、瀰漫Heineken味的混戰會場,在一個小時過後便恢復成原來潔淨典雅的樣子。
他起先還在想要不要跟貝露琪另外收一筆清潔費,不過最後還是決定將這些服務當作附帶的生日禮物。
手邊工作已經結束。思考了一下,
他決定今晚還是不睡在這裡了,回家吧。
將自己未乾的衣物收進袋子之後,他猶豫著是否要上樓再看看貝露琪——今天其實沒和她實實在在地說到幾句話。但上樓也未必能夠聊些什麼,說不定她早就睡死了。
然而腦筋並沒有糾結多久,他的雙腳便直接走向樓梯口,上樓。
經過剛剛那場夢的他,現在多少會有點難堪,步行的動作時有些微遲滯。但既然已經決定把那些幻想拿去贖回現實了,負罪感和窘迫便稍稍減輕。
「⋯⋯」就這樣走到了貝露琪的房門口。
雖然可能睡著了,不過還是先敲門吧。「叩叩。」他曲起手指,輕輕用指節叩了兩下。
沒有回應。八成已經睡沉了。
但,走之前看一眼應該沒事?
他小心翼翼地轉下門把,盡可能地放輕手腳進去。那人兒躺在床上,沒有動靜。
他靜靜走至妹妹的床邊,靜靜端詳她的睡顏。
貝露琪確實帶著滿足的倦容熟睡了,難得正躺的身子顯示她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今晚實在玩得很盡興。而若是她醒來發現還要整理已經發酵一晚的客廳,大概會生無可戀地選擇再也不邀人進家門開派對。
拉爾斯看著她那抹上些微紅暈的臉蛋,想要親吻她的衝動在心底一閃而過——無關情慾,只是個單純的吻,家人之間,關愛的吻。他是這麼想的。
但隨後還是被理智抹去。
即便如此,自己還是忍不住想要碰觸的渴望。
唯恐將她驚醒,拉爾斯只得彎下腰,輕輕將手掌覆在貝露琪的額頭上,沒有一絲重量地。
「Gelukkige Verjaardag.」緩緩用極細的氣音吐出,也沒有一絲重量。
「⋯⋯」貝露琪的胸口平穩地起伏著,依舊熟睡。
這樣就好,這再好不過,這確實是拉爾斯想要的結果。符合邏輯、符合預期的結果。又是一次反常地,總是繃著臉的拉爾斯微笑了,笑得寵溺,即使這笑容沒有持續多久。
他將手收回,連同對她房間的留戀一起。
「⋯⋯」
「!」
這時,貝露琪的嘴巴緩緩鬆開了些,
氣息雖然微小,但味道還是很明顯——
是該死的Heineken。
拉爾斯黑了臉,立刻轉身快步走出房門。
該死的。
那些東西,看來十天半個月是忘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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